梦醒时见你

鲸潜。

正确


乌苏里亚灯塔:

八月刚入坑的黑历史。








朱一龙在太阳底下见的白宇第一面。




这场景未免太不浪漫了——要是星空底下,白炽灯照着,萤火虫四周飞舞——随便哪种场景都比这快晒死人的大太阳要好得多。


而白宇,与他想象中的年轻青年演员大相径庭的模样,胡子拉碴细胳膊细腿,戴着副墨镜,挂着漫不经心的神情,镜片的眼睛被日光刺得微微眯起。


有点冷的,不好接近的感觉。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一点包袱都没有”的白宇。他后来想清楚了,所谓没有包袱才是一层漂亮的伪装,在那底下藏着的灵魂疏离而冷淡。


没人看得出来,除了他。




“你好,白宇。”


“你好,朱一龙。”




比幼儿园小班同学还要简洁没内涵的自我介绍,客客气气拉开了警戒距离。




开机仪式结束时朱一龙背上全是汗。他猜想白宇也不例外,而这时对方恰好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薄衬衫,被汗水打湿的衣物紧贴着白宇的腰与脊背,细而瘦的线条富有艺术品般的美感。


这个人好瘦啊,朱一龙想。


彼时他还不知道白宇有肠胃炎,只是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下,饭都吃不饱,戏还能拍好吗?




事实证明白宇的演技相当到位,纸片人身材丝毫没有拖累对方的水平。朱一龙默默看着青年以与他相比而言算得上迅疾的速度吃下一小碗面,汗珠从皮肤下渗出来,烟火气使得面前的人变得格外真实。


“龙哥,你不吃吗?”


这样喊他的人有够多的,朱一龙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一刻他会愣神。白宇擦着头上的汗,眼里是不掺杂虚假的担忧。


“是不是天太热了,没胃口?”




朱一龙微一抬眼,恰好对上白宇的嘴唇。初次见到时令他看不顺眼的胡茬,因为那艳丽的唇色竟然也显得柔软了起来。


大概是,亲起来会很舒服的一张嘴。


他摇摇头,握起筷子,夹起一块虎皮尖椒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他天生就很慢,演戏的时候例外。而白宇恰恰相反——对方已经放下筷子开始擦嘴了。




人生前三十年里,朱一龙遇见过形形色色的陌生人,经历过多种多样的事,感想和教训丰富得足够写一本厚厚的书。但是白宇是不同的,不是标点符号,也不是一句话。


假设一定要形容,那,也许是一张斑斓的彩页。


在一贯灰白的地带里,大片冒出来的鲜活颜色。




所以朱一龙知道自己的心动是必然,是方程式推算到最后一步时等号右端不可演变的计算结果。他不慌张,也不惘然,只是像每一次潜水那样,安静地屏息,看着浮现在眼前的透明泡沫。


他在等。贸然扯无辜人士下水是不合适的,他不愿意那么做。他把从海里找到的五彩缤纷的贝壳举在手里,给白宇看。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温和又有效的方式。海底的世界和陆上的并没有多大差别,甚至可能更精彩,但选择权在白宇。


设若对方依然留恋陆地上的安稳,他就会自己一个人继续回到海里,和不计其数的贝壳鱼虾共存着。


尽管那样会有些寂寞,但他早就习惯了。




白宇果然犹豫了许久。朱一龙几次察觉到对方已经把脚探进来了,又被海水冰得一哆嗦,整个人离原先的位置更远了。


“整天拿我的龙哥来刺激我……”他听到白宇对工作人员这样说,得到的回应是工作人员毫不留情的大笑。所有喧嚣渐渐远去,只剩浪潮起伏的声响。


他适应海水的温度很长时间了,夕阳西沉时却还是感觉有点冷。


炽热的盛夏过去了。




夜幕低垂,万千颗星星眨着眼睛。朱一龙刚半梦半醒地打完个哈欠,手就被人握住了。


“怎么这么冷。”白宇又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娇,被浪花打湿的头发乖顺地贴在额头上。


朱一龙笑了,他准备要进行一个从很早之前就在蓄谋的实验——他记得白宇的嘴唇看起来很软。




现在他要付诸实践,来检验他的猜想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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